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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5-12 22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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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蜕皮
卡卡蜷缩在更衣室角落,掌心新生的皮肤泛着珍珠母光泽。蜕下的表皮在消毒液里蜷曲成螺旋状,边缘焦褐的痕迹与母亲日历本上的咖啡渍如出一辙。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响,节奏却比花简静的更轻快。
"实习生卡卡?"玻璃门被警官证叩响,扎着高马尾的女刑警弯腰打量她,"我是刑侦支队的若依。"实习警员制服下摆沾着墙灰,像是刚攀爬过什么地方。
卡卡注意到她扶门框的右手小指有注射痕迹:"穆教授的学生都爱往医院跑?"话出口的瞬间,若依瞳孔骤缩,这个微表情与今早穆云寒看到药瓶时的反应完全相同。
"上周医美中心报案说丢了几支肉毒素。"若依用镊子夹起蜕皮装进证物袋,动作熟练得可疑,"但冷藏库监控里..."她突然翻转手机屏幕,夜视画面中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在货架间游走,后颈月牙胎记泛着幽绿荧光。
卡卡的指甲掐进新生皮肤里,她认出那个身影的步态——与昨夜在地下车库蜕皮时的自己一模一样。
"教授还记得这个吗?"若依将密封袋拍在解剖台上。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蛇类胚胎心口,咖啡渍状斑纹正与卡卡的胎记样本重叠。监控摄像头微微偏转,她突然抬脚踹向通风管道,金属板坠落声惊飞窗外白鸽。
穆云寒的白大褂衣角卡在标本柜缝隙:"当年你退学,就是因为太爱管闲事。"她转动无名指上的青铜戒,戒面反光照亮若依后颈——那里贴着肤色的生物胶布,边缘翘起处露出青色鳞片。
"2040级医学生集体昏迷事件..."若依扯开胶布,鳞片在无影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,"您在我的住院记录里写'过敏反应',但每晚查房时都在测量蜕皮速度吧?"
警报器突然尖啸,标本柜的恒温系统喷出白雾。卡卡从冷雾中走来,指尖缠绕着带血的蛇蜕:"师姐的鳞片比我的漂亮呢。"她将蛇蜕覆在若依颈后,那些青鳞竟开始疯狂增生,转眼爬满半边脸颊。
花简静把玩着青铜戒,办公室鱼缸里银龙鱼正啃食自己的尾鳍。当监控显示若依走进电梯,她突然抓起内线电话:"停掉所有YS编号员工的体检报告。"语音未落,屏幕跳出穆云寒的加密邮件——当年产房火灾现场照片上,焦黑的育婴箱里盘踞着条白化蟒蛇。
"你早就知道。"卡卡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音箱传出。女总裁转身看见少女倒挂在窗外,蛇尾缠着避雷针,竖瞳在暴雨中泛金:"二十三个培养舱里,只有我和若依成功继承了蜕皮记忆。"
闪电劈亮对面楼顶的鸭舌帽男人,他正用鳞片在玻璃幕墙刻字。花简静凑近时呼吸凝滞,那些反光的刻痕分明是母亲的字迹:"当归当归,胡不归。"
手机突然震动,匿名彩信里是段陈年监控:五岁的自己抱着个襁褓,婴儿后颈的月牙胎记正渗出蛇类的黏液。拍摄日期显示正是母亲开始在每个日历标注咖啡杯的年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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