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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8-4 18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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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《洛神赋》节选
明月碑
题记:有人说,七夕节是两个人七+七=十四度的温度,互相捂热了就是四十度。而我的七夕节,永远停留在十三度……
二十四桥的夜雾升起来了,在亭桥石墩的间隙中漂浮不定,像是前世未曾收束的叹息。水波荡漾着涟漪一层叠着一层,将满月撕成碎银,又慢慢糅合起来,晃动着,颤栗着。如冷冷的珠玉在波浪间沉浮,无声地起伏,仿佛我藏了又藏的旧疾,痛得千回百转。
我立在一株虬枝斜出的老柳下,水雾从夜深处渗出,爬满石桥的凹痕,也裹住我的双腿。恍惚间,忽有跫音在青石板上响起来,一下下落在我心上,是她从我的梦里走过来了吗?月光从破碎处流泻在她双肩上,染出霜白的一片。暗中有许多话,却堵在喉咙间。只听见桥下暗水,呜咽如泣。
她袖上沾着幽兰的香,我伸出手去,指尖堪堪触到她臂上月笼轻纱,她却将双臂叠在胸前,那只手便只能悬在月光里,落寞地飘摇着。
忽然起了风。柳丝拂过脸颊,她的目光也在水面上轻轻掠过,恍若瞥见了我的心波。“你……”我几乎听见玉簪落地般的声音在心头碎裂,那仅有的一个字也未曾出口,便被吞回腹中。
她微微一笑,道了声“夜寒当早归”。
寒露打湿了衣袖的褶皱。眼看她转身离去,鬓角被风撩起来,那离去的背影,竟比月光更孤清。我想呼唤她的名,喉头却像被遮住月光的云死死堵住,噎得心都颤栗起来。原来世上最远的距离,便是这月光下未曾触碰的咫尺。
再抬首时,她已在薄雾中淡去。桥下小迳边的丛丛稚菊不知何时开了,露珠自花瓣上滚落,像点点碎掉的泪光。远处钟声沉沉敲开夜色,二十四桥的明月再度被揉碎于水纹之上,冷冷映着这满城无人可寄的惆怅。
那柔光停留在十三温度,在夜风中游移如丝线,却勒得人心脏发痛。我慢慢松开紧攥的手掌,掌心印着四枚月牙般的血痕,浸出无声的太息……
冷月无声,却是一座城池的暗伤,更是一座眷与恋的无字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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