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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燕十三 于 2025-10-3 19:07 编辑
这一刀砍在陈国辉右肩,立时鲜血飞溅,孙庆已绕到他身后,向他背上一刀劈下,拖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陈国辉吃痛,但他毕竟是贩毒团伙的第二号人物,殊非泛泛之辈,这一刀劈他不倒,只听他怒吼一声,左手伸向腰间,孙庆又一刀砍向他右足跟腱,跟腱中刀,但他却浑然不觉,孙庆第三刀又砍在他膝部关节后方,他仍然不倒。孙庆这两刀砍的都是关节筋膜,中者无不立时倒地,陈国辉却宛若无事,孙庆不禁心中大奇,想不透其中原委。这时陈国辉向右退了一步,左手已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,举枪对准雄仔,准备向雄仔开枪,雄仔料想已万难躲避,挥刀劈斩也已不及,在这间不容发之际,雄仔立时撒刀,左手抓住陈国辉肘部,右手托住他手枪向前一推,这两下手势同时发出,快如闪电,只听“砰!”的一声枪响,陈国辉随后倒下。
原来陈国辉被对手围攻之下心中惊怒交迸,手枪一指向雄仔便欲开枪,但雄仔出手实在太快,他的肘关节被雄仔抓住,手枪被雄仔向自己身前一推一送,枪口已倒转反向自己,他这时已扣动手指开枪,这一枪就击中自己头部。
陈国辉倒下后不再动弹,雄仔伸手探他鼻息,却已气绝,当场毙命。孙庆连砍他三刀,后面两刀却并未能伤他,他中刀处也不见有鲜血流出,心中大惑,伸手捲起他裤管一看,原来是一截假肢,心道:“原来如此,差点坏了大事!”雄仔原本是想把陈国辉打倒擒获,带回D城,却想不到是这般结果,陈国辉自己把自己毙了,也怨不得别人,但其时实在惊险万分,若非自己随机应变临危不惧,恐怕已被他开枪击中。陈国辉的两个随从已被二虎制服,倒在地上不敢动弹,雄仔等三人急忙离开,驱车返回D城。在车上孙庆问那M镇打手知不知道陈国辉装有假肢,那打手浑然不知,孙庆冷笑两声作罢。
雄仔向胜宽说了事情经过,胜宽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,所幸雄仔等人并未受伤,但与M镇贩毒集团的梁子算是已经结下,他们必然会来寻仇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嘿嘿!我胜宽怕过谁了!”胜宽心中暗道,他想这次势必已惊动了整个M镇贩毒集团,不知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,只有做好应对准备,以策万全。以条线算是断了,再也查不出什么来,胜宽想不到自己手下的这个人隐藏竟如此之深,查不出半点端倪,看来只能去找对面海B镇的高记,或许能获知真相。
两个月后,胜宽得知高记已从省城返回B镇,于是胜宽给高记打去电话,约定三天后在B镇的翠湖茶楼见面,胜宽放下电话,脑海中又浮现出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十五年前的D城,除了胜宽这一帮人之外,还有一个帮会,叫城关帮,帮中老大名叫燕春,四十岁,长得肥头大耳,膀阔腰圆,生性蛮横,无法无天。其时一城十三村已尽数被胜宽收于麾下,唯独剩下D城城关这一块地盘未能收入囊中,而燕春的城关帮便盘踞其中,与胜宽的帮会对垒,两帮时常发生火併斗殴,但胜宽的势力较大,城关帮的地盘被日渐压缩吞并。
胜宽曾约燕春谈过,让燕春并入一城十三村,归胜宽管辖,但燕春当老大当惯了,不肯受胜宽管制,只一味负隅顽抗,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,几乎退出城关。后来燕春孤注一掷,计划绑架胜宽妻子,要挟胜宽,逼胜宽退出城关地盘,他派人盯梢胜宽妻子。一天早上,胜宽的妻子带着胜涛到市场买菜,燕春一伙在途中将母子二人掳去,然后派人通知胜宽到城关谈判,胜宽大怒,带领所有人马杀入城关,燕春抵挡不住,带了胜宽妻儿逃往B镇,投靠在高记门下,胜宽又带同帮众行船过海,去寻燕春。
当时胜宽已得知燕春投靠高记,高记必然对其庇护,少不免要跟高记发生正面冲突,两地大佬平时虽彼此闻名。但从未谋面,这次胜宽为了救回妻儿,丝毫不惧,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,带着西墩海村老大阿四、马槛村老大马面、刀疤以及一众手下直奔B镇而去。
那时刀疤还没叫刀疤,叫梅芳,二十五岁,身材苗条,面容姣好。
到了B镇,胜宽打听到燕春一伙的下落,待天色入夜,便带领手下人众杀了过去。燕春一伙自D城过来尚有十来个人,加上高记的手下二十余人,共约有四十人,胜宽带来的也有四十余人,两帮挥刀抡棒打将起来。那时胜宽正当壮年,兼且刀法狠辣,接连砍翻数人,阿四和马面在前面砍杀,对方数人近不得身,刀疤跟在胜宽身后,手握一把斧子,使得上下翻飞,对方已有数个伤在她的斧刃之下。双方人众互相砍杀,胜宽在人众中寻找燕春,要找到他问妻儿的下落,忽听身后一声大叫:“胜宽,我杀了你!”转身之际又听得一声惨呼,跟着梅主倒在自己怀中,脸上裂开一道创口,鲜血横流。原来燕春在人从中看见胜宽,便从胜宽身后偷袭,大呼一声后举刀向胜宽头上劈去,这时被梅芳看见,她见胜宽尚未察觉,眼看燕春这一刀便要劈在胜宽头颈之上,她无暇多想,纵身上前挡在胜宽身后,这一刀直接砍在她的脸上。胜宽大怒,放下怀中的梅芳,上前与燕春对砍,只一个照面,燕春右肩右腿中刀,跟着被胜宽一脚踹在小腹上,直痛得跪在地下,胜宽将刀架在他脖子上,厉声问道:“我妻儿呢?快说!在哪?”燕春这时再无还手之力,胜宽只须将手中刀轻轻一挥他便立马命丧当场,只得答道:“在房子后面的杂物房里。”这时阿四杀了过来,胜宽命他将刀架在燕春颈上,喝住对方人众,自己去救妻儿。阿四一手抓住燕春头发,将刀架在他颈项上,大声喝道:“要你们老大性命的都给我住手!”燕春的手下见此情状,只好住手,高记的手下也停手不斗,胜宽的手下都向阿四聚拢过来,马面抱起梅芳,梅芳头发散乱,脸上身上全是鲜血,已然晕倒,但手中兀自紧紧握子斧头。阿四大喝道:“你们都抛下手中刀棍,否则我就他妈的将你们老大杀了!”燕春的手下只得依言照做,退了开去。
这时胜宽从房子后面转了出来,一手提刀,一手抱着妻子,儿子胜涛跟在身旁,双眼噙泪,望着父亲和母亲。阿四问道:“嫂子怎样了?”胜宽沉默片刻,说道:“怕是不中用了,肠子都流出来了。”阿四道:“咱们快走,把嫂子送到医院去,或许能救回来。”胜宽大踏步向前走去,阿四押着燕春,马面抱着梅芳,手下人众在两旁护卫,一起向海边撤退。
走了两三百米之后突然前面出现一群人,看样子这群人约有七八十之众,挡住前面去路,当先一人大约四十岁所纪,中等身材,身著黑色长衫西裤,脚穿白色皮鞋,头上打着油腊,方脸,五官轮廓分明,甚是英伟。只听他说道:“前面的可是D城的胜宽胜老大?”胜宽不知对方是谁,说道:
“是又怎样?”
“到了我高记的地头,不打一声招呼就大开杀戒么?”
“原来是高老大,失敬了。”
“胜老大的名头我是听见过的,这次见面更胜闻名啊!带了这么三四十号人就敢到我的地面搞事,胆识过人哪!”
“高老大,为救我妻儿,只好事急从权,未曾与高老大打个招呼,这确是我的不是,改天我在D城摆一桌,请高老大喝一杯,交个朋友如何?”
“你可知道燕春已拜在我的门下?”
“知道。”
“拜在我的门下自然就是我的人,是不是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跑到我的地头,要把我的人带走,我是不是很没面子?”
“的确是。”
“那你们还能不能走得出B镇?”
“我想不能,但现在我妻子和朋友都身受重伤,请容我先行救治,回头再向高老大请罪,如何?”
“在道上混都得讲道义,伤者尽可先行救治,但你胜宽得留下来,与我高某过过手,咱们也不干那人多欺人少的事,如果我再叫人的话,五六百人总是有的,到时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你,我放你的手下离开,燕春你也给我放了,咱们单打独斗,任何人不能相帮,如果你能胜得了我,我便放你走路,不伤你分毫,如果你败了,嘿嘿!那可别怪高某无情。”
胜宽心想眼下为妻子和梅芳要紧,先让众人离开返回D城,可保安全,素闻这高记在道颇有名声,是个言出别践之人,自己与高记一搏,胜了可以全身而退,败了就将性命留在此地罢了,于是说道:
“好!胜某舍命陪君子便是,不知高老大要如何比法?”
“先比刀,再比拳脚。”
胜宽对手下众人说道:“走吧,先过海回家,将嫂子和梅芳送到医院去救治。”阿四道:“老大,让马面带兄弟们回去,我留下来。”马面道:“我也留下来,咱兄弟三人生命同命。”胜宽道:“都回去,无论如何要将她们两人救活,拜托了!”阿四与马面见他语气甚坚,知他心意已决,只好带了众人离去。
高记手提一柄方头长刀,对胜宽说道:“你远来是客,我让你先出手,来吧!”胜宽再不打话,向前跨步一刀挥出,劈向高记前胸,高记挫身避过,胜宽反手上撩,又是一刀,这一刀仍然削向高记前胸,高记后退一步,这一刀又再落空,高记趁胜宽这一刀的力道将尽未尽之际,一刀向胜宽左肩斩落,胜宽身形略侧,让开了这一刀,高记又一刀交叉斩落,胜宽后退一步让开。
两人进退趋避,忽前忽后的砍了十多刀,都未伤着对方,彼此之间都不禁暗暗佩服。高记见胜宽退开两步,忽然把手中刀向胜宽掷去,胜宽心中一凛,万料不到高记会行此一着,两人相斗正紧,怎敢轻易将刀脱手,除非极有把握能将方伤在这一掷之下。这一刀极为快速,瞬间已飞到胜宽跟前,胜宽避闪不及,于电光火石之间也将手中刀掷出,两柄刀在空中一撞,“当!”的一声一起跌落在地。
高记见这一掷刀没伤着胜宽,即揉身直上,发拳向胜宽面门打到。两人手中皆没有刀,于是拳来脚往斗在一起,十多分钟后两人互中对方拳脚,但并未倒地,再你来我往的打了数分钟,仍是不分胜负之势,两人也已累得筋疲力尽,只好停手罢斗,各自喘气。
“高老大,接下来咱们比什么?”胜宽问道。
“哈哈哈!胜老大,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,你走吧!”
“你这就放我走?”
“能跟我高某打成平手的并不多,你算一个,走吧,大家散开!”
“如此,胜某告辞了!”胜宽说完拾起地上长刀,越过众人,大阔步而去。
高记望着胜宽的背影,自言自语道:“嘿嘿!果然是条汉子!一城十三村的老大,当得!”
(待续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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