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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宿舍宁静,打扫阿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:“小桐,楼下有人找,快下来呀!”“知道啦阿姨,谢谢!”小桐应着,心里却暗自嘀咕:老总的驾驶员难道没配手机?这年代虽未到人手一机的地步,但看工资单也不该如此呀。小桐轻嗤一声,拎起行李箱急匆匆往楼下赶。
阳光下,一个挺拔的身影格外惹眼。男子身高约莫一米八五,英俊的脸庞配上优越的身形,活脱脱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,走到哪儿都自带光环。小桐看得愣了几秒,心想李总啥时候换司机了?之前见过的那位已是帅得扎眼,可在眼前这人面前,竟然逊色了几分。
“方经理,请上车,时间比较紧。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悦耳。
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男子接过小桐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,顺势拉开副驾驶车门。小桐没多想,麻利地坐了上去。初春的B城,后花园早已鸟语花香,暖意渐浓却仍带着丝丝凉意。这儿风景秀丽,加上打扫阿姨总在小厨房给小桐开小灶格外照顾,即便小桐已升职到总部,仍赖在子公司的宿舍楼里,两边领导都没多说什么,小桐便这样继续住了下来。
“方经理,你是X县人?”他突然问道。
“嗯,是的。”
“我们现在去跟李总他们汇合。”
“好。”
一路无话。面对陌生人,社恐的小桐向来以沉默为铠甲,这是保护自己最稳妥的方式。
抵达汇合点,李总的驾驶员小凯哥立刻迎上来,一脸夸张地打趣:“哟!帅锅配美女,可让我们好等!”
“滚蛋,赶紧过来开车。”男子挑眉,“总不至于让我这个大律师开六个小时车程吧?”
“看看看,急了吧!”小凯哥笑得狡黠,“我都怀疑你这律师是怎么当的,这么沉不住气。”
李总坐在一旁,看着两人斗嘴并未阻止,显然早已习惯。小桐下车跟李总打过招呼,他便笑着介绍:“方经理,给你引荐一下。这位是我们的法律顾问赵律师,跟你是老乡;这位是我的私人驾驶员兼助理小凯,也是我的同学兼挚友。”
“大家好,以后请多关照。”小桐礼貌回应。
“赶紧上车啦!”小凯哥催促道,“再磨蹭,午饭没吃成,晚饭都得赶不上咯!”
小桐再次坐上副驾驶,李总与赵律师坐在后排。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车厢里一片寂静。不知为何,小桐总觉得后排有一道目光紧紧黏在身上,却碍于从小接受的忠孝礼仪教育,不便转头询问,只能往车窗边挪了挪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小凯哥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,当即开口:“流氓!你看啥呢?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一个小时了!别忘了你都结婚了,小心吓到人家——果然不怕流氓,就怕流氓有文化!”
“小凯,专心开车。”李总轻声开口。他三十来岁白手起家,是商界公认的奇才,183的身高配上一副眼镜,小眼睛里满是犀利与精明,语气始终温和,却透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方经理,”后排的赵律师缓缓开口,“你小时候是不是寄住在姨妈家?你姨父是船老大,也是镇上的风云人物?”
“是的。”小桐心中满是诧异——难道在总部上班,还要搞人口普查?“小时候父母忙着工作,父亲要上班,母亲开了两个厂子,没人照顾。从四岁起,每年暑假都会被送到姨妈家,跟表姐妹们一起玩。”
“在姨妈家最开心的事是什么?”他接着问。
小桐暗自琢磨:初次见面就问这些,是什么意思?嘴上却如实回答:“最开心的就是在海边玩,等姨父捕鱼归来,能上渔船里闹腾。”
“还有呢?”他追问,“有没有特别的人、特别的事让你印象深刻?”
记忆突然翻涌,小桐笑着说:“小时候总跟表姐妹们吵架,她们总欺负我,幸好姨妈家邻居有个小哥哥,每次都会护着我。”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哥哥的模样:总挂着鼻涕,掉下来就吸一下,一年四季仿佛都清不干净。可他家里的小姐姐却长得国色天香,听说他家是书香门第,在镇上颇受尊重。唯独这个小哥哥邋里邋遢的,怎么看都不像那家人的孩子。想到这儿,小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想起来了?”赵律师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转过来好好看看我,认不认识?”
小桐身子一僵,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角,缓缓转过头去。目光落在赵律师脸上,她瞳孔骤然收缩,呼吸都慢了半拍——方才只觉眉眼眼熟,此刻仔细端详,那眉骨的弧度、眼角的纹路,竟与记忆里那个邋遢小哥哥如出一辙!嘴角下颚倒更像那位国色天香的小姐姐。或许,有些基因真的刻在骨子里,无论岁月如何打磨,总会留下痕迹。小桐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堵了棉花,半晌才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:“你……你是赵安哥?”小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惊讶与难以置信写满了眼底,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懵懂与雀跃。
小桐彻底懵了——这是什么偶像剧桥段?眼前这位西装革履、气质矜贵的律师,还真是小时候那个邋遢小哥哥。
“缘分真奇妙!”小凯哥打趣道,“你们这是青梅竹马呀,郎才女貌!可惜了老赵,你都结婚了,方经理现在还没男朋友呢!”
“胡说八道什么?再乱说话收拾你!”赵律师伸手拍了小凯哥一下。
小桐这才得知,赵律师毕业于政法大学,出道没多久就凭借一桩大案一鸣惊人,打响了名号,不少企业纷纷聘请他当法律顾问。他年轻时桀骜不驯,酷爱自由,总泡在夜场,可让父母操碎了心。好在三十岁前成家生子,总算了却了父母的一桩心事,婚后也渐渐收心,变得安分守己。
“阿嚏——阿嚏——”一连串的喷嚏突然袭来,小桐揉了揉鼻子,心里犯嘀咕:不会是着凉感冒了吧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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