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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咱们老了,多老算老呢?就是那种出趟远门跟上刑似的,弯腰系个鞋带都得咬牙半天,看见台阶就跟见了仇人那样,到那时候,我就把自己彻底泡在回忆的海洋里吧,还是自带恒温加热的那种。
我准是那种坐在阳台摇椅上的小老头,捧着个平板,手指头颤巍巍地划拉。先看年轻时在黄山拍的照片,嚯,这怎么爬上去来的?现在让我爬个六楼都像攀登珠峰,中间还得在二楼、三楼、四楼各喘口气,思考思考人生。
再看那张在西湖边写的酸诗:西湖的水啊,我的泪!现在读着直拍大腿,这写的什么呀?眼泪要真像西湖那么多,早就被拉去研究抗旱功能了吧。拿起旁边削着一半的苹果瞥一眼:当年为写这破诗,非赖在湖边不肯走,结果淋成落汤鸡,回来发烧三天,还说那是青春的感冒,叫浪漫!
翻到和初恋第一次约会的照片,她那会儿扎着俩小辫,我头发浓密得能藏只麻雀。现在呢?她的辫子早就剪了吧,我的头发?唉,它们进行了战略性转移,集体撤离了我的头顶。
再看看那群狐朋狗友的合影,一个个勾肩搭背,在夜市摊上吹瓶。老张喝多了非要给人表演太极拳,结果把自己转晕了。现在群里约个饭都得@三遍:老李,你降压药带上没?老王,你闺女让你吃红烧肉不?
老了出不了远门怕啥?我这记忆宫殿豪华着呢!每个犄角旮旯都塞满了故事。年轻时觉得未来是星辰大海,老了才发现,最踏实的就是怀里这个捂热了的回忆暖水袋。
所以啊,趁现在腿脚还听使唤,得多制造点未来回忆录的素材。等真老得动不了了,我就往回忆的温泉里一躺,舒舒服服地泡着,对窗外喊一嗓子:谁说出远门才叫精彩?我这一肚子故事,能溜达到下辈子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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